不用去遺憾
王垠在第四年放弃清华大学的博士学位，我建议各位去看一下他的退学申请。看过之后真的是无语了，不是没有话说，而实在是不想说。真的，第一次觉得我没有上大学或许并不用去遗憾。
接着是副导师尖声的咆哮：“是啊，你瞧不起我们。我们是没有你聪明，可是我们勤勤恳恳……你知道你得的那个best paper award，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认为这么容易拿到吗？那是多少国外专家鉴定……”
副导师的email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说一下：你在学校学习期间所取得的成绩包含你的努力、导师的指导帮助、同学们的帮助，还有学校和国家的支持。你作为博士生学习阶段取得的成果属于教研组、学校和国家。正如同我们作为职务发明的专利属于学校一样。
你在MST、SMT等方面取得了结果，它属于教研组、学校和国家。单位有责任进行合理的应用 ，为国家建设、国家荣誉服务。有责任进行进一步的整理丰富、向高水平的刊物投送。这里我 们想说明一下上述的情况，同时，也告诉你一下：你若愿意将这些成果进行进一步的整理、我 们已经给你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欢迎你按照进行修改。你若放弃，我们将进行具体的改进 、投递。我们将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
13 Responses to “不用去遺憾”
-
aba says:
看了，写的有点偏激。国内的学习环境是有点郁闷，但是国外的究竟是否能达到他心目中的水准，那就要看他的定位了。日后如若还能看见他抨击国外，那也不意外。
-
[…] Update： cathayan在他的日志中对此事的评论一，评论二。 kDolphin在他的日志中对此事的评论。 […]
-
cfarm says:
2001年5月2日，王力雄公开发表声明退出中国作家协会，他在声明中发问：究竟是中国的作家天生就是殭屍，还是中国的“作家协会”想把并且正在把中国的作家变成僵尸？
全文如下：
http://www.dijin-democracy.net/article/index.asp?id=81 -
一条走向奴役之路。俗称”螺丝钉”。
-
我在清华，为自己的学校说几句。
水木上有王垠所在实验室的同学上来澄清过，事情并不像王垠说的那样简单。他的导师很nice，学术水平和人品都不错，只是王垠过于理想主义。
清华的研究生教育还不至于那么不堪。 -
其实作为旁观者我们并没有多少资格说如何如何，整个事件并没有什么谁对谁错。王垠或者过于理想主义，我佩服他，因为我做不到。至于学校、导师、实验室，不管有再多的理由，最后的结果只能说明教育制度的失败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
我也是个在读的研究生，我觉得王垠这件事情还是有点代表意义的，他说出了一些我们也觉得很无奈的事情，很勇敢。当然，他的话我并不完全同意，因为他完全按自己的价值观要求整个环境，这和他的导师用整个环境的价值观要求他一样，不可取。
-
kana says:
王垠退学事件后续zz
标 题: 一个实验室同学的看法
发信站: 水木社区 (Sat Sep 24 11:44:47 2005), 站内或者说，大多数在一起看这篇文章的实验室同学的看法。希望包括小垠，都能看到这篇文章。昨天刚看到小垠文章的时候比较生气，陆陆续续回复了几篇，后来删掉了。现在整理出来一同发在下面。
1.关于教研组
我想我们教研组的学术水平和研究氛围，在国内应当能够算上领先之列，我们做的是集成电路辅助设计，老板是IEEE Fellow，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是来自于973/863/自然科学基金/985或者跟国外大公司的实验室的横向合作课题，所以我想首先是不存在很多人误解的，认为我们是一个逼着学生干活赚学生血汗钱的教研组。
因为不是做项目，因此老师们对于学生管的比较松，绝对没有打卡或者强行要求坐班这一说，我想这一点任何一个实验室的学生都不会否认；导师们都很支持学生读完硕士之后出国深造或者读完博士之后出国工作，所以对于考T考G之类的事情，都是支持的态度，有的时候还会跟你商量你的时间表安排，好给你确定研究进度。小垠对于这一点，恐怕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我从工程实践开始，来这个组已经五年有余了，从我记忆中开始，小垠就不怎么爱来组里，后来甚至连着几个月都看不到他的人。我们也都没有觉得很奇怪，因为知道他是个个性很强的人，老板又是非常nice，所以对他宽松一些实在是不足为奇。
关于组里的研究水平，作为一个对于国内和国外本方向研究已经有一定了解的人来说，我想我还有有那么一点点资格评价的。首先要说的是我并不认为组里面的情况有小垠说的那么不堪。举个例子，两年前毕业的几个师兄毕业的时候几乎人手一篇IEEE trans，有的还有两篇；去年毕业的一个师姐打算留校，手上两篇NO.1的会议，一篇IEEE trans，一篇ACM trans；刚刚毕业的一个师兄去日本做博士后，给的钱恐怕是我听说过的博士后钱里面最多的那一批了，我想这或多或少能反映对方对他能力的肯定。我是七字班的，03年硕士毕业打算出国，只申请了一所学校，拿到offer，临签证了决定放弃出国计划，相当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实验室的研究水平在某些方面实在是已经走在国际前列，另一部分是因为老板的个人魅力，下面再说。
我不知道小垠究竟希望看到怎么样的一种环境他才满意，毕竟我去过很多的别的group，我有相当多的师兄师弟在所谓一流大学的实验室里面读书，我并没有觉得外面的环境与我们有本质的不同，除了一点，他们比我们勤奋的多，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让自己勤奋起来。我想除了写综述，否则做到一
个很专很深的方向里面去，老板给你的，更多是多年经验带来的直觉判断。这一点上，我一直都很钦佩老板，我们开会的效率很高，有事说事，解决问题，然后散会，从来不会拖沓。老板经常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说你这个idea存在什么缺陷，或者你这个工作投出去审稿人会怎么说，等等。我不知道小
垠是不是觉得老板应该跟他讨论到一个排序算法的具体实现或者数据结构如何建立才更加有效他才能满意，觉得这才是科研。2. 关于导师，关于副导师
关于他的导师和副导师，其实这是我发这些文章的唯一驱动。我觉得就退学这件事情来说，在这样一个group里面发生，应该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个人行为。为什么要把导师和副导师说得如此不堪，甚至，将其他师兄弟说得如此猥琐？你觉得自己能力强，希望做一番事业，我们很钦佩，毕竟，年轻的时候，谁都有过这样的梦。但是因此把做不成事情怪罪于外界环境不利，我想不是一个博士五年级的应该成熟的人要做的事情。老板的口碑，无论是学术还是人品，在系里面肯定是最好的那一批导师。我整天见他都是笑眯眯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对学生发过火，呵呵，除了小垠。他文章里面说的那些事情，我想有必要一件一件解释一下：
最初小垠说觉得我们这个方向没有意思，老板问他，你觉得对什么感兴趣，他说计算几何，于是老板请来给他上课的邓老师为他补习计算几何；后来他又说不感兴趣，老板又问他，你觉得什么方向好呢？他说Data Mining，于是老板又让他去做，结果做了一阵他自己放弃了。
培养计划和出游签字的事情，我们实验室有人选了四五门经管的课，照样列在培养几乎里面，对于博士生，老板是希望大家把心思放在研究上的，但是只要你坚持，我想没有太多的问题，这恐怕更多是沟通上面的问题。然后就是去西藏，出游签字是学校的规定，他根本就没有跟老板说，临走了老
板打电话问起来，才知道，老板的第一反应是你是跟着社团一群人去吗？他说就他自己，然后又说要去两个月。老板紧张起来，出了问题怎么办？家长是要来找学校找导师的啊！我觉得某些时候，小垠真的很天真，所以把一些他认为不合理的规章制度都看作是对他的极大束缚。
然后是发论文，论文驱动到底合理不合理我们下面说，但是去年，他博四了还一篇论文没有，导师催着他投他还无动于衷。关于那个best paper，我想到了那个层次，更多是因为老板的帮助，跟个人能力无关。顺便说一句，best paper candidate我两年前有，一年前另一个师兄有，最后评选的时候，不一定是选得分最高的，不必多言。
后来闹得不高兴了，他说要退学。于是老板请我们的党委书记来跟他谈谈，做做工作，那也是一个好人，邓老师当初就是在他的力劝下留下来的。还是谈不拢，谈不拢怎么办？他的导师副导师在做些什么事情？在帮着他跑系里面两三次问能不能转硕年底毕业，然后推荐他去国外。
如果要我说，我只能说一句，他是完全的以怨报德。不懂得尊重他人。3.关于发论文
我想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还是什么世界一流，非论文驱动的group恐怕是少之又少。现在的计算机科学研究，已经发展成为一种成规模产业化运作的模式。看看某些研究机构，先讨论优选出一个或者几个最好的idea，然后集中全部的人力和资源为这一个idea服务，于是出最好的结果，写最好的论文，投最好的会议。时至今日，恐怕很难有那种拍拍脑袋就能被苹果砸到头的事情发生，一步登天的事情，如同碰见恐龙般。论文对外作为一种评价手段，对内作为对你阶段工作的总结，对于给下面师弟师妹的指路的东西，是一个必须。
需要说明的是，在教研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觉得老板是在逼着你赶紧做工作出成果发论文，对我也好，对其他人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小垠会有这样的感受。举个例子，我当初为了硕士出国，两年研究生紧赶慢赶发了十多篇第一作者的论文，后来觉得这样发一些中档次的文章对于提高研究水
平和写作水平没有任何帮助，之后两年，几乎没有一篇论文。老板没有说过什么，照样支持我做我的那几块东西，一块以前积累很多的，一块以前几乎没有涉及的方向。情形跟我一样的同学师兄也有过，最后照样顺利毕业，老板不会因为论文不够而刁难，只会帮助他克服难关。
小垠为什么会觉得被逼被利用呢？可能某些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我能肯定的，且不论到底是不是志向太高远，有的时候，他的确是为自我考虑太多。 -
[…] 今天我看到王垠贴在自己主页上的《清华梦的粉碎—写给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我非常的吃惊！因为王垠一直是我的偶像。 当年我之所以学习Linux，之所以能够学会LaTeX，都是因为我发现了王垠的主页，从中我学到了非常多的知识，我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学习，什么叫做 研究。当时我非常的羡慕清华的学生，我以为在清华象王垠这样的真正喜欢科学，把做研究当成乐趣的人很多。现在看来，我错了。其实王垠这种人不论在哪里都很 少，在哪里都是孤独的。 我以前只知道他是一个牛人，是一个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非常狂热的人。看完这个，我才知道他属于那种最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我与他不是一路人。我自认为是理 想主义者，可是我不会做出他那样极端的事情，我会向现实妥协，我在一步步的走向现实。换成我，我不会从清华退学的。我很佩服他能够如此决绝的放弃学位，寻 找自己的理想，寻找一个能够完全发挥自己研究才能的地方。我猜他也很清楚，国外并不是如同他文中写的那么完美，可是如果不这样告诉自己，他如何能够下定决 心退学？ 他的文字给人的感觉非常狂妄，可是他写来也许只是自然的事情，他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他心中有一个更加高的标准，他向往的是真正的让人激动的研究。可 是现实要他搞些他不屑的研究。我相信他对待他人是真诚的，可他的那种叫真的个性让他与环境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这是个体与集体的冲突。他是一个天才，具有很 高的智商，很强的研究能力，也有很强的合作能力。这样的人如果委屈他做些小打小闹的东西，是浪费。可是现在的教育体制并没有让这样的人感到自在。出走也就 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对照他的文章，审视我自己的研究，我知道自己始终还是一个俗人。有一点小进展我就喜欢显示一下，而且急于写成论文发表，因为奖学金什么的都从这里来。 我知道研究需要积累，自己做的那点小东西又算什么呢？现在回头看我做的结果，确实没有什么大的价值。可是我的天分不能和牛人相比，我的起步也只能从这个低 水平开始。我很现实，我只有一步步的提高自己的水平，慢慢的往下做，尽自己的能力。我想这个教育的体制就是为我这种人设计的，或者我在这种教育体制中适应 了它。所以王垠选择了离开清华，追求国外更加宽松和纯粹的研究环境；而我选择了报考本校的博士，在国内完成自己的学业。我知道这是目前最有利于我的发展， 又是我能力所及的一个选择。 我祝福王垠，愿他找到自己满意的学校，做出优秀的研究成果。我也祝福自己，希望自己在未来的博士生期间扎扎实实做好研究，做出真正让自己满意，而不是满足虚荣心的研究工作。 Update： cathayan在他的日志中对此事的评论一，评论二。 kDolphin在他的日志中对此事的评论。 […]
让我想到我们遗传学教授给我们讲的故事：某教授带领的科研组里面有一个博士生在科研方面得到了成果。教授知道后，就把成果窃为己有，并获诺贝尔奖。后来虽然为博士生正了名，但是奖项已经颁出，无法更改了